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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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锦便在他这滚烫的目光中,柔顺而缓慢地闭上眼睛,并微嘟起唇来。 她要这个男人吻她。 刚开始,他仿佛在克制,在隐忍,她只听到他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地洒在她脸上。 不过她有足够的耐心,她知道在这种事情上,其实他装不来。 果然,片刻后,他终于俯首下来。 在唇和唇几乎相贴的时候,他似乎顿了顿,之后很快,他便骤然贴上来,嘬她的唇。 他用了些力道,并不怜香惜玉,希锦吃疼,不自觉轻哼了声。 不过她还是越发掂起脚尖来,仰着颈子,承接他的唇,柔情似水。 他应该是感觉到了,动作越发贪婪急切起来。 他手掌张开,从后面箍住她的颈子,不让她逃,唇上却驾轻就熟地把她的舌衔住,和她交缠碾磨。 希锦便觉,自己的魂儿都要飞了,一股子酸痒的酥麻感几乎将她击溃。 他也许禁不住她这样,可她其实也很喜欢啊。 于是她主动地抬起修长纤细的臂膀,柔弱无骨地攀住他的肩。 男人那结实的肩膀很是硬朗,如铁一般,这种和小娘子完全不同的触感,让希锦瞬间软了身子。 她仰着脸,在朦胧的视线中看着眼前男子:“殿下。” 声音要多娇有多娇,娇得能滴下水来。 阿畴的呼吸便越发急促起来。 他脸色依然阴晴不定,不过修长的指骨伸展开,强势而不容置疑地握住了希锦的腰。 那腰肢很软,没骨头似的,仿佛稍微多用几分力气就能融了一般。 他的手一沾上希锦的身子,便如同陷入泥潭一般,再不能自拔。 自十七岁那年得了甜头,便从未断过,即便外出经商,也不过七八日功夫就要匆忙赶回,会想着她过于骄纵的性子,也惦记着那丰盈香软的身子。 如今活生生旷了月余,又怎么能忍。 驾轻就熟,摧枯拉朽,希锦被摁在榻上,摇得好像三月春雨里的柳条儿。 待到一切结束,那细软柳条儿颤巍巍的,还沾了些露珠,被风一吹,要掉不掉的,好生可怜模样。 阿畴靥足地半合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捻着那里的肌肤。 几年夫妻,他便是不去看也明白,她那里肌肤脆弱明洁,最是娇嫩,白到了透明。 他往日曾经咬过那里,当时看着实在是动人,忍不住咬了一口,谁知道她哭唧唧地喊着疼,竟抬起手来,对着他脸就是一巴掌。 那巴掌软绵绵的,并不疼,不过却更引得他意动,就是想吞了她,把她生剥活吞了。 而此时的希锦连脚趾头都是软的,她必须承认,她旷了这么久,如今好一番狂风骤雨,这体魄强健的郎君给了她酣畅淋漓的润泽,浇了她一个心满意足,那种满足甚至于更甚之前。 她抬眼,小心地瞄向身边的男人。 男人修长的睫毛半掩着,依然看不出情绪。 这让他有种幽邃神秘的矜贵感,也让她心底下意识泛起敬畏来,而这种情绪堆积在体内,又让她感受到那满足越发放大,男女之间的欢愉便加倍,加了很多倍。 她承认,想到刚才将自己摁在那里的男人是那么尊贵的皇太孙,她后背便一阵阵酥麻,尾椎骨都在颤抖,腿都要软了。 这比之前那做戏一般的小书生暗夜私会更带劲! 啊啊啊,原来风月之事,竟和郎君的身份有关! 什么小书生什么闲汉,在阿畴皇太孙眼前都不够看! 那些话本该出新的了! 正这么想着,阿畴却陡然抬起眼。 他的视线正好落在她眼睛上,四目相对间,希锦觉得自己被看透了。 突然就狼狈起来,她咬着唇,躲开了他的视线。 阿畴便看到,一抹粉腻腻的红晕自修长玉白的颈子往上攀升,染上了那剔透粉嫩的脸颊。 他没说什么,再次合上了眼。 之后,他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让那柔弱无骨的手贴在了自己脸上。 希锦不懂,有些懵,不过她还是体贴地抚着他那俊朗的面容,低声道:“殿下生得真好看。” 阿畴依然合着眼,没任何反应。 希锦莫名,她想抽回手,但他偏偏握着,就让她的手覆在他的脸上。 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便只好打量两个人的手。 他那手真是修长如玉,好看。 之前她就很嫉妒,嫉妒那么匀称的指骨。 现在—— 好了现在不嫉妒了,她干嘛要和这龙子龙孙比,想人家皇室血脉,娘娘都是选那姿容绝代的美人儿,这么一代代下来,皇家子,他能难看吗? 她正胡思乱想着,却听阿畴突然开口:“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都看过什么书?” 希锦的脑子还在想着这好看的手,如今听得这话,便懵懵懂懂地道:“看了不少呢,也没什么事,便胡乱翻翻那些话本……” 阿畴:“哦?” 他睫毛垂着,眼帘微合,低声道:“是看了破败古寺青灯下幽会淫僧,还是深闺美艳妇人私会大才子?” 希锦摇头:“都不是……” 话说到一半,她意识到什么。 不过她并不想解释,反正自己光明正大理直气壮,他吃醋就是他小心眼! 他若是问,她还可以解释解释。 问都不问,在这里生闷气,要她解释?怎么可能! 于是她眨了眨长睫:“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在的时候,我自然是照料芒儿,一心盼你回来,我有了你这样经天纬地的夫婿,还能惦记着别的?” 阿畴:“真没看?” 希锦诚恳地看着阿畴:“当然没有……我什么都没看,我摒弃一切心思为你守着呢……” 阿畴听着她那有些可怜巴巴的声调,明知道她在胡说八道蒙骗自己,不过他还是道:“好,我信你。” 希锦听着,心喜,便凑上去,伸出胳膊来,揽住男人的颈子,软绵绵地撒娇:“阿畴,你真好。” 阿畴的呼吸便顿了顿。 这是重逢以来,她头一次叫他阿畴。 希锦声音清甜如水,又乖又软:“我想叫你阿畴,这样显得亲近,是不是不合规矩啊?如果不合规矩,那我还是叫你殿下吧……” 阿畴:“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蒙上了一层纱。 希锦便笑,笑得有些得意,她搂着他的颈子:“阿畴,阿畴!” 阿畴不言语,不过清冷的神情却柔软起来。 希锦素来是踩着鼻子上脸的性子,如今站稳脚跟,便开始得寸进尺:“阿畴,你这次回来接我们母子,你其实也盼着和我们重逢的,是不是?” 阿畴:“嗯,是。” 希锦:“可你怎么只搂着芒儿,对芒儿那么温柔,你故意冷淡我。” 她想了想,到底是低声埋怨:“你是不是记恨我,故意要给我难堪,要给我一些教训?” 阿畴:“不是。” 希锦:“怎么不是呢,你竟说不是?难道你不是没理我吗?” 阿畴:“你理我了吗?” 希锦:“我没理吗?” 阿畴:“芒儿对我笑,你不会。” 希锦:“!!!” 还能这么比吗? 她不甘心地道:“我跪都跪了!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 她故意抬起腿,很夸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膝盖:“都跪疼了,要肿了!” 阿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之后他抬起手来,帮她揉了揉那膝盖。 膝盖自然根本不疼,不过让他这么揉揉,她心情好。 心情很好的她,便多少有些飘了。 她好奇地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阿畴:“朝廷的事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我总要确保万无一失,才好接你们母子过去。” 希锦不太懂,不过她看着他,修长羽睫垂下,眼皮底下有一方淡淡的阴影。 像是许久不曾休息好,略带几分疲态。 她便用手指轻抚过他的睫毛,怜惜地道:“你这段过去燕京城,来回奔波,一定累坏了,我的阿畴辛苦了,我好心疼你。” 她说完这话,便见阿畴突然睁开眼。 墨黑的眼睛就那么直接地捕捉住她的视线,于是在这朦胧的暮色中,两个人的视线交缠在一起。 有一种无法描述的异样情愫缓慢地滋生,希锦突然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她动了动唇,脑子里想着她应该说点什么,哄哄他,但甜言蜜语用光了,词穷了,脑中空白的。 阿畴便伸出手来,揽住她,抱住她,又将脸埋在她馨香的发中,贪婪地吸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