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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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畴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希锦却是并不在意,继续道:“如果当年不是出了那些事,那我早嫁给他了吧,他如今高中探花,那我也是探花娘子,说起来也是能得个诰命,从此荣华富贵享不尽。” 阿畴眼神很冷:“你想得美。” 希锦:“怎么叫我想得美,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我嫁给了你,那我今天也是霍二郎的娘子呢,说不得我如今陪着他手牵着手——” 阿畴陡然呵道:“宁希锦!” 那声音冷沉沉,带着无边的威慑,足以让任何人为之胆寒。 可希锦现在就是吃了豹子胆,她就是故意的! 她笑看着他道:“你干嘛这么恼,气死了是不是?这么生气你可以休了我啊!” 阿畴磨牙:“你是看他如今一举成名天下知,喜欢得很,开始旧情复发了是不是?好好的皇太孙妃你不当了是不是?” 希锦:“我也没说不当,是你冲我恼!你找茬!” 阿畴:“你想让我休了你,你回头再和他成了好事,重续旧梦?” 希锦冷笑,倒打一耙:“是你自己胡乱编排,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你就是天天疑神疑鬼!有本事你就休妻,赶紧的,谁不休妻谁是孬种!” 阿畴眼神幽深,语气冰冷:“休想,你说休就休,我凭什么要成全你们?” 说完,他骤然伸手,握住希锦的手腕,一把将她扯入怀中。 希锦少不得推搡他,捶打他。 然而,男人那精壮的身子蕴含着的力量,自不是她能抗衡的。 她感觉自己被男人紧紧禁锢住,之后打横抱起来,强硬至极,不容拒绝。 她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看过的话本,偷窥,闲汉! 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瞬间把她给扼住,她越发用手捶打着他:“放开我,我不配,我不贞不洁。” 然而阿畴哪里放过,以相连的方式走了几步,把她放在床榻上,很快健壮的身子压下来。 希锦便扭,扭得跟条鱼一般,在男人身下扑棱扑棱的。 阿畴两只手握住她的细腰,低声命令道:“别动。” 希锦当然不听:“就动就动!” 她这时候也来劲了,嚷嚷着道:“你干嘛碰我,你别碰我啊,你是金贵龙体,我这低贱商贾女子哪里配承你雨露?你快放开,可别玷污了你的龙气!” 阿畴琉璃玉珠似的黑眸直盯着希锦,薄薄的唇透着嫣红,看着她的眼神锋锐却沉静。 希锦被他看得后背有些发凉,她突然觉得,他好像会吃人一样,会把自己一口吞下那种。 她眨眨眼,怔怔地看着他:“阿畴……” 突然真有些怕了,不要吃她啊! 然而,阿畴却只是俯首下来,以一种难以想像的缓慢速度。 于是屏着呼吸的希锦就那么看着,看着那俊美到无可挑剔的面孔俯首下来,那挺拔的鼻梁压迫地触碰到了自己的鼻子,并以磨人的速度压上。 希锦脑中一片空白,嘴唇动了动,却完全发不出声音。 她,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 而就在这极度静谧的诡异中,阿畴削薄而嫣红的唇却轻启。 他说话了。 他嗓音里带着沉沉的哑意:“吃了我这么多雨露,如今倒是说这话,喂不饱你吗?” *************** 雨收风住,一切都归于平静。 希锦脚趾蜷缩,伏在男人怀中,她现在意识还有些模糊,好久不曾挨过这样的,他有些不管不顾的疯。 不过她却好喜欢,喜欢到自己仿佛要被融化了。 她受不住,发出一声颤。 那叫声柔软,发颤,尾音破碎又湿润地挠过男人的心,能轻易勾起任何男人的渴望。 阿畴垂着眼睫,就那么看着她,看着她被自己这样对待过的样子。 他会有一种阴暗的想法,把她这个样子画下来,永远永远留下来。 不过他又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只能自己看到。 画下来,死之前带到坟墓中,和他们一起合葬吧。 一旁的希锦终于慢慢醒过神来,醒过神来的她想起刚才的种种,便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挠了他一下。 并不会特别疼,但也绝对不会好受! 阿畴被她这么一挠,眸底却越发深暗。 他又被她惹起来了。 希锦却已经道:“你就跟条野狗一样!” 阿畴握着她纤细的手腕:“刚才是谁抱着野狗喊喜欢?” 希锦:“你——” 越发不要脸了! 若是让人听到,他们可以直接去死一死了! 阿畴却是神情平淡,一脸坦然。 希锦无奈,抬手捂住额,完全不想看他了! 阿畴却侧首,看她:“你之前都在胡说什么?” 希锦:“我说什么了?” 阿畴声音哑沉:“休不休的那些话。” 希锦嗤笑一声:“看你挺在意的?” 阿畴:“你非要胡说八道。” 希锦一撩眼,淡淡地道:“你既知道我是胡说八道,那又何必在意呢?” 阿畴凝住希锦的眼睛,眸色晦暗不明:“我不该在意吗?” 希锦道:“那我给你解释解释。” 阿畴沉默地等着。 希锦:“第一,反正无论你是有什么怀疑,我都问心无愧,我都光明正大!毕竟我宁希锦不是傻子,我的夫君有权有势,我也是皇太孙妃了,我这皇太孙妃是你拼着命挣来的,是我自己苦熬得来的,我怎么可能不珍惜,怎么可能随意自毁前程?” 她看他,他并不言语。 于是她继续道:“第二,我的夫君才貌双全,权势无双,潘驴邓小闲样样俱全,我但凡换一个,有谁有我家阿畴这般的锦绣富贵,有我阿畴这样的本钱?我怎么可能这会儿再看上别的郎君!” 阿畴听此言,神情便有些难以描述的异样。 希锦看着阿畴,叹了声:“有些事,我也确实需要向你坦白。” 阿畴闷闷地道:“绕了这么大一圈,你终于可以说句正经话了。” 希锦无辜:“是你不让我说!” 她伸出自己的胳膊,白藕一般的胳膊上已经是处处红痕。 她哼了声:“你看!” 阿畴垂眸,看着那红痕,眼底便泛起怜惜的温情:“怪我。” 希锦得这两个字,也觉得够本了,这才继续道:“当初我生你气,你走了后,遇到了许多事——” 收到这里,她眸底泛起雾气:“反正就是一生气,写了休书。” 阿畴:“嗯。” 他神情并没什么大波澜。 希锦想,自己猜得果然没错的,他确实并不在意这些。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了解自己的郎君了。 她垂着眼,看着他那尚且残留着一层潮意的胸膛,低声道:“后来那休书不见了,如今看来应该是被希钰拿走了,她想借此毁了我们,你,你是不是——” 她试探着说:“已经知道了?” 阿畴:“知道。” 希锦略松了口气,果然是的。 所以阿畴知道了,他也没那么恼嘛,一切都是庸人自扰嘛。 霍二郎白白给自己送了那字条了。 她便叹了一声:“至于霍二郎,他无意中知道了,也是好心想提醒我。” 阿畴那视线便扫过来,晦暗不明。 她承认道:“他写了一首诗,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人倚西楼,翠竹蔽日,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果然,阿畴马上道:“希钰包藏祸心,祸在休书。” 希锦点头:“是,他也只是想提醒我,反正也是好心吧,你也不要太计较了可以吗?” 阿畴沉默了片刻,才哑声道:“帮你曾经喜欢过的郎君求情?不舍得他的前途?” 希锦叹了声:“你就这么认为吧。” 阿畴眸底幽黑:“宁希锦,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希锦无辜地眨眨眼睛:“我话还没说完呢。” 阿畴磨牙。 希锦:“还有件事,我得和你详细讲讲。” 阿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