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征伐

“准备，必须充分地做好每一项准备工作。”天翔深吸了一口气，郎声道：“从现在开始，除科研与教育部门外，其余的人，必须以积累备用物资与食物为基本任务。常备军除留下百分之十担任必要的日常警戒外，剩余的力量，全部投入到狩猎与垦荒。今年剩下的八个月里，要将目前我们掌握的所有食物栽植地域扩大三倍以上。各个城市与基地同时也要准备好必要的储存设施与仓库。记住，一定要保证在断绝所有食物日常供应的情况下，我们的族群至少能够维持三到五年。不，应该是至少五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支持到新的物种重新繁衍的那一天。”
  “五年？恐怕不需要那么久。”战风摇了摇头：“我们手里还有一些从古代保存至今的各种植物种子。尤其是玉米、小麦、水稻之类的食用植物保存得相当完好。我想，在整体环境趋于稳定的第二、第三年，我们就能够把这些种子重新栽植，把它们当作新的食物来源。”
  “这需要时间。”刘睿颇有些不悦地接口道：“先不说那些种子经过几百年还能不能栽种，单就关闭“天伞”后的整体环境而言，恐怕栽植也不会顺利。要知道，现在与过去相比，已经改变了很多。土壤中的元素含量、水源成份、空气比例等等，都已经有了相当的变化。就算是有了阳光，能够重新进行光合作用，想要重新适应，也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
  “那我们岂不是又要等上很长一段日子？”欧琴讶然。
  “只要有希望，等待并不可怕。”天翔沉声道：“食物的获取和储藏，是我们下一阶段最重要的计划。至于别的，都可以暂时放一放。总之，我要所有的龙族人，不会因为环境改变而饿死。”
  “整个准备周期，预计是多久？”沉默半晌的秦广忽然开了口。
  “三年。”
  “三年积累五年的粮食，足够了。”秦广轻轻点了点头：“如果是在没有任何外来干涉的情况下，的确是够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笑天不解地反问。
  “目前我们控制的地域范围虽然很安全，可一旦要扩大现有耕种面积，势必就得将所有耕种地域外移。这样一来，我们的外围防御线也必须随之延伸。当然，如果有足够的军队对其加以保护，当然不必担心。可是，如果军队的数量缩减百分之九十的话。。。。。。”
  “缩减的部分，只是常备军。”天翔解释道：“屯垦人员中，必须配备足够的武器。而且，就目前我们控制的整体区域来看，适于栽植的农作地区，当属中南部地区。外扩的部分，仅为西南方向而已。因此，百分之十的剩余军队，完全能够承担起所有的保护任务。更何况，屯垦队里，本来就有自己的民间武装。”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这么做了？”秦广笑道。
  天翔点了点头：“这是一个机会，一个难得的机会。人类的历史，可能会在我们手上毁灭，也可能在我们的手上重新开始。但不管怎么样，这是一个值得尝试的机会。也是我们身为“探路者”的责任。”
  “头儿，还是那句话。你说了算。”这时，笑天推开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嚷道：“我没意见，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的。”
  “那么，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天翔环视一下四周的与会者：“至于具体扩充的耕地面积部分，会后由行政部门拿出一个详细的计划。下面，我想请大家看点别的东西。”
  一张巨大的白色幕布从会议室正前方顶端落下，垂直挡在了众人面前。这个时候，天翔将一条桌面投影仪器的插头，与自己身上的便携电脑相连。随即，启动了开关。
  “这是我从一号基地电脑中获得的资料，”指着幕布上一处明显属于沙漠的地域，天翔转向众人：“仔细看看，这样的地貌，有没有点熟悉的感觉？”
  “这好像是一个居住点。”欧琴端详了半天，说道：“看上去，似乎是某个狩猎族群的营地。”
  “不错，这的确是一个聚居营地。”天翔点了点头：“不过，它的主人，并不是狩猎者，而是我们的老对手——类人。”
  “类人？这怎么可能？”笑天惊讶道：“我明明看到这上面有尚在建筑的房屋，还有生活用具。。。。。。它们怎么可能会制造这些东西？”
  “为什么不可能？”天翔反问道：“从类人最后一次对我们发起大规模进攻失败后，到现在为止，已经过了整整六年。这六年当中，它们似乎好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踪影。为了彻底消灭它们，我们曾经询问过海族，甚至还专门派出大批人手，跋涉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地方。然而，却丝毫没有获得有关它们的任何消息。六年的时间，足够发生一些我们无法猜测并理解的东西。更何况，类人的前身，是古人制造具有相当智慧的53号执行体。除了那些变异的智慧拥有者外，普通的类人，多少也会拥有一些它们祖先遗留下来的东西吧！”
  “你是说，它们在进化。”战风若有所思地问道。
  “完全有这个可能。”天翔肯定地点了点头：“人类在进化，地球上所有的生物都在进化。类人不会也不可能脱离这个最基本的自然规律。更何况，它们背后的那股神秘势力，肯定不会放任自己的支持对象永远保持愚昧。它们多少会给它们一些启发，就好像当年海族曾经给予我们的强大援助一样。”
  “一号基地的电脑从哪儿弄到的这张图？”欧琴有些不解。
  “卫星。”天翔指了指头顶：“它控制着所有的地球观测卫星，能够对地球进行全方位搜索。”
  “难怪！”秦广释然道：“那么，你想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天翔冷笑道：“当然是宰了它们。这些该死的杂种，杀了我们那么多族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放过它们？”
  “这里看上去距离我们很远。”刘睿看着幕布上的影像，有些担忧：“如果派出大量军队进攻，恐怕得花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再大的代价也值。”天翔沉声道：“想想那些被逼怀孕致死的女人，就是把它们全部杀光也不为过。我测量过实际路程，距离我们最近的城市不过只有一千多公里而已。”
  “就这么办吧！”说到这里，秦广从桌前站了起来，高声道：“我赞成天翔的意见。类人的存在，对于我们来说，的确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这次出征需要多少作战部队？”刘睿仍然还有顾虑。
  “方欲的第六作战师就够了。”天翔略一思索道：“夏冬的二师目前布防在“天伞”的所在地。我已经下了死命令，任何人禁止对其调动。这样的话，目前能够调用的军队就只有三个师。用一个齐装满员的整编师进攻类人营地，足够了。”
  会后，战风硬拉着天翔等人，来到自己位于城市南区的家中。用他的话来说：“与其过几天各忙各的，还不如趁此机会先把我儿子的满月钱扣下再说。”
  对于这种明显属于敲诈加勒索的手段，天翔等人自然也有自己的应付办法。很快，在无线电话的催促下，苏雅、天柔、以及一个个与被邀请者有亲密关系的无关人等，统统出现在叶战风的家宅门口。
  “既然你要请客，那就索性多叫一些人。记住，礼金我们是送了，今天的饭，你得管饱。别尽拿些便宜的块茎来应付我们，至少，也得弄点新鲜啮齿虫肉什么的上桌。要不然，后果你可自己考虑清楚。”
  这是秦广的原话。对于夺走本应该属于自己女人的叶战风，他从来都不放过任何可以压榨的机会。
  玩笑归玩笑，多日不见的朋友相聚，场面总是活跃且热闹。尤其是在饱餐一顿味道不错的美食过后，人手抬着一杯用块茎淀粉酿造出来酒精饮料的时候，更是把整个宴会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宴会了吧！”摇晃着透明的玻璃酒杯，战风叹道：“食品的囤积一开始，恐怕再也没有充足的物资可供应了。”
  “这样的情况不过只持续几年而已。”天翔笑道：““天伞”关闭之后，相信会有更多的可用植物诞生。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你就没有兴趣再喝这种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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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秦广歪着头问道。
  “后天。”天翔抿了一口块茎酒浆，看着杯中摇晃的透明液体，笑道：“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你开发出那种利用小型氢氧气分离器为动力的战车，我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随便进攻一个类人聚集地。”
  “你的胆子一向很大。”秦广回逗一句：“几十年前，依靠几支m5g43，你就敢带人直接抄了类人老窝。怎么现在反倒越活胆子越小了呢？”
  “这不是胆小，这叫稳重。”天翔一本正经地说道：“再怎么样，我也得首先考虑手下人的伤亡。你知道，得不偿失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去做。”
  “呵呵！也对！”秦广仰脖喝下了杯中的所有酒液，忽然转过身来：“武器研究所里，还有十二辆刚刚完成测试的新型铁甲龙战车。这次也一起带上吧！我可不想看到一个被类人咬掉半边身子的赵天翔。别的不说，光你老婆苏雅天天来找我闹就够受。与其这样，还不如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你，省得到时候麻烦。”
  “想要从你手里弄点好东西不容易啊！”天翔惊奇地乐道：“你今天转性了？怎么会突然舍得把你的宝贝贡献出来？呵呵！恐怕还有什么阴谋吧？”
  “那是当然。”秦广直言道：“不瞒你说，战车我已经没有太大兴趣。最近，我已经换了一个新的研究课题。”
  “哦？是什么？”笑天闻言也凑了过来。
  “上古时代最犀利的兵器——机动装甲。”秦广的口气极其平淡。
  “你是说，那种人形兵器？”天翔一惊。
  “没错，就是它。”
  “进展怎么样？有没有制造的把握？”
  “说实话，那玩意比制造一艘战舰还麻烦。”秦广叹了一口气：“我手上的资料太少，这东西实在太精密。最大的难题就是机械传动部分。有时候，我真想用十艘战舰去换一张古代机动装甲的设计图来看看。。。。。。”
  “十艘战舰。。。。。。呵呵！你就做梦吧！我们现在总共也只有两艘没有生产完工的巡天舰而已。。。。。。”
  “如果你真的可以关闭“天伞”，我就能让现在的制造工厂提高六倍的产量。”说到这里，秦广一扫之前那种庸懒的表情，目光炯炯地看着天翔说道。
  “得得得，这个问题你整整缠了我十多年。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这次恐怕也下不了那么大的决心。”天翔苦笑道：“如果真的按你所说，建立一支太空舰队，那么，有很多东西，恐怕也会简单得多。。。。。。”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坚持到三年后你关闭“天伞”的时候。”秦广注视着天翔的双眼，沉声道：“别让我失望，我的朋友。”
  天翔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紧紧握住对方伸过的双手。。。。。。
  两天后，一支配备了大量运兵车的装甲混成部队，从龙城出发，浩浩荡荡地朝着标定目的的北面疾驰而去。这就是龙城的主要守备力量之一——第六作战师。
  从“智龙一号”那里弄到的便携电脑的确是个宝贝。比起那些几乎是半手工制造的“龙族电脑”，其先进性与可靠性不言而喻。看着小屏幕上那条示意行进路段的绿色线条，天翔不禁有种想要砸开一号基地，冲进去大肆掠夺一番的古怪念头。只不过，理智告诉他，这种事情，想想还可以，如果真的要做，恐怕自己当场就会被无数的警戒机器人打成蜂窝。
  气垫运兵车的速度很快。如果不是因为那几辆重型铁甲龙战车拖延了部分速度的话，恐怕走在前面的步兵早就已经投入了战斗。
  这里应该是泛亚洲联邦的西部地域。被大量蔓生植物禁锢在地面的沙砾，无法再像几百年前一样肆意飞扬。尽管这里很空旷，却也绿意盎然。古代人类辛苦数代都没有完成的治沙梦想，最终还是在大自然强大的自我愈合能力面前，划上了不甚完美，却根本显而易见的成效。
  根据卫星观测的结果，类人的残存巢穴，就在正前方约莫十四、五公里的地方。
  天翔照例安排了一架小型高空侦察机，从几辆战车组合而成的陆航平台上升空。虽然他一再命令所有族人尽可能减少对科技力量的依赖，仍然以使用自身敏锐的感官行事。可这毕竟是你死我活的战争。谁能够首先发现敌人的存在，也就意味着胜利的机会多一份，死伤自然也能多少减轻一些。
  “科技，不过只是一种辅助力量。人类真正想要强大，最终的道路，只能是进化。”这是十多年以前，天翔第二次开启二号基地时，电脑给他的忠告。
  尽管对于类人的进化速度多少有些料及，可当脑海中的思感蔓延到极限时，天翔还是被心眼所看到的情景吓了一大跳。
  一片为四周沙丘围拢起来的空地上，矗立着连绵数千幢沙石混合砌造的小屋。和卫星图片上一样，这些低矮的房屋接连成片。就好像是按照事先的规划刻意而为之一样。看上去井井有条，整齐有序。
  在所有小屋前的广场上，赫然站立着一排排手持长矛的兽头类人。仅凭外表看去，它们与几年前消失的时候并没有多大分别。只不过，相比此前狩猎者们熟悉的疯狂与暴躁，现在了类人显得更加冷静且有序。尤其是它们手中所握的各种武器，更加使得天翔不由得感到一阵悸动。
  如果说几年前那些被消灭的类人仅仅只是一帮只凭蛮力争斗的愚昧种族，那么，现在出现在天翔“眼中”的类人，则根本就是一只秩序良好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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